女大學生應聘52次未果 不堪壓力患精神分裂癥
蓉蓉(化名)是個漂亮的女孩,因為氣質好,有人說她長得像新聞女主播。在學校里,她是校學生會副主席、學校廣播站的播音員。蓉蓉是濟南人,但說話間不時冒出幾句吳儂軟語,性格很俏皮。誰也想不到,就是這么一個優(yōu)秀的女孩,在就業(yè)的壓力中卻患上了精神分裂癥,三次試圖自殺。
昨天(3月31日),記者在濟南市精神衛(wèi)生中心見到了她,病情已經穩(wěn)定的蓉蓉講述了令她心酸的求職經歷。“那一天,我把自己打扮得很漂亮,爬到宿舍樓的頂樓,站在樓頂,想從最高處跳下去。”
今年2月26日,再過幾個月她就要畢業(yè)了。蓉蓉就那樣坐著,沒有人注意她。樓下路右邊不遠處有一個很漂亮的湖,湖邊有一棵柳樹,幾個學生圍坐在一起看書,聽著擴音器里放送的歌曲。
看著樓下來來往往的同學和老師,蓉蓉很羨慕,她們都很快樂地生活著,而快樂離她為什么就那么遠呢?
就在蓉蓉準備跳下的一瞬間,她突然改變了主意,她不想這樣死:我生前是一個沒有太多人關注的人,死后也不想太多人關注。我這么跳下去,一定會有很多人來圍觀。哪怕死了,他們這樣圍過來,我也會覺得很不自在。還有,我長得還算不錯,這么一跳下去,摔得七零八散的,那多難看??!
蓉蓉覺得應該換一個死法,讓自己死得漂亮點,安靜點。于是,她將跨出去的那只腳悄悄地收了回來。
回到宿舍,蓉蓉又開始發(fā)呆。面對競爭的壓力,面對復雜的人際關系,蓉蓉感到迷茫、恐懼。“郁悶的大四時光”成為她的口頭禪。
3月1日,蓉蓉已經兩天未進食,這一天她選擇了割腕自殺。當老師們趕到宿舍時,她“眼中充滿恐懼,手里仍緊緊攥著一塊刀片”。
就在自殺的前一周,蓉蓉報考濟南一所中學的圖書館管理員,竟有1300多名大學生參加考試。她覺得自己沒戲了,因為一點兒音訊都沒有。而這樣的經歷,她在半年內已有52次。
去年12月,學業(yè)優(yōu)秀的蓉蓉受到打擊,一家招聘單位說:“我們現(xiàn)在不招女生,哪怕你再優(yōu)秀。”
之前她并不悲觀,作為濟南本地生源,找份工作應該沒有問題。單單是她那一沓厚厚的獎學金證書和做學生干部的優(yōu)越經歷,都能使她迅速脫穎而出。但她突然發(fā)現(xiàn),自己并不像大家所說的那么有優(yōu)勢,很多時候,甚至根本輪不到自己充分表達就被招聘單位禮貌地打發(fā)走了。
為了得到一份不太壞的工作,她甚至專門挑一些冷門單位應聘,如與所學的歷史專業(yè)相關的研究院、博物館之類,“對此感興趣的人很少,薪水也不高,競爭應該不激烈”。但出乎意料的是,投了幾個月的簡歷,她一次次被拒絕。
打擊最大的一次是去年12月,她得知心儀的博物館招人,卻“不要女生”。蓉蓉苦苦哀求,“至少收下簡歷吧”,但招聘人員稱,“我們現(xiàn)在不招女生,哪怕你再優(yōu)秀。”
這樣的遭遇讓她自信大大受挫。
當初有同學認為,憑著優(yōu)良的學習成績,不錯的外在形象以及做過學生會主席的經歷,蓉蓉肯定是最早簽約的一個,“但現(xiàn)在看來,我讓大家都很失望”。
截至3月24日,蓉蓉所在的歷史專業(yè)30余人還無人找到工作,“大家見面都比較悶,不愿談找工作的事”。
整整半年,面試52次,參加25場招聘會,簡歷遞出不計其數,結局還是空手而歸。
春節(jié)回家,蓉蓉穿著一件紅色羽絨服。這是母親花80元買給她的最昂貴衣物。這是她冬天唯一的一件外套。
母親王莉(化名)更了解女兒的心。就在期末考試五天前,蓉蓉在給母親的電話里忽然冒出一句:“媽,我好想家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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